【心情】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你開不開車門？

（攝於東北角之三貂角燈塔）

有句看似疑問句，卻好像又知道答案的句子：「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有了如果，當然是假設，有了假設，通常心裡已經有預設答案。每個人都知道，歲月一過不可能再重來，但人難免有時候會自問：「如果可以重來」？

我沒看過「犀利人妻」，但從報紙中知道這部戲擁有超高收視率，臉書上的轉載與討論也多，吸引許多女性友人的討論。

該劇已經下檔，事後從媒體報紙的報導中瞭解「犀利人妻」的結局是：「小三（第三者）」肚裡懷小孩默默離開。

男主角兩頭空，因主演人妻的隋堂說：「我回不去了」，人妻走了條活路，編劇讓整個戲劇的結局有開放性的想像。

如果可以重來，男主角還會選擇與小三有情感上的牽扯嗎？

我們可以說這是劇情，端看編劇如何製造戲劇的高潮，是「後天加工」的產品。

現實生活呢？

這週甜心主持人侯佩岑日前在峇里島舉行婚禮，由贊泰集團董座邱嘉雄牽著走紅毯，也讓本土劇知名苦旦林月雲的「小三」受到矚目。

感情事非常私密，有些互動只有當事人知道。

有時覺得：兩個外表登對、斯文好禮的兩個人為何會有外人無法想像的非理性爭執，答案不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說穿了，我們都是旁邊的啦啦隊或救火隊，妄加揣測的同情某方有時候只是朋友情義上的義挺，或......火上加油。

要說他們某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好、要說正宮隱忍小三當道也好、要說他們維持了一個另類的恐怖平衡也好，總之他們三者間有了默契，因此這關係才能維持近三十年。

如果可以重回三十年前，他們是否會有相同選擇？還是像犀利人妻一樣，小三退位，人妻活出自己？這答案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畢竟人生無法重來，一切的一切只是想像。

情感上對或錯，不應該只是把矛頭只針對林月雲，雖然她背負著破壞別人家庭的原罪，但男性的角色如邱先生何嘗不是壓斷婚姻最後一根稻草的最終決定者。

另外比較有問題的是，林月雲昨在峇里島接受專訪，對邱妻及其家人抱歉，數度泛淚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她這句話，我聽了替原配好心酸，好像是一個因癌症治療的女性，頭髮因稀稀疏疏而需要戴帽子出門，突然被某人從後面狠狠的把帽子強摘下，無預警的把自己的傷疤裸露在陽光，那種感覺叫不堪。

我喜歡「麥迪遜之橋」這部電影，女主角當時沒打開車門，因為她知道一打開他「就回不去了」，也許她和攝影師在一起會更幸福（但這是肯定句，也是疑問句）。但是能肯定的是，她內心會永遠愧對丈夫和孩子，因此她在抉擇的當下，她選擇「不打開車門」。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聽起來很有命運捉弄人的感覺，但做不做小三的選擇並非如此宿命，因林月雲當時是可以不打開這個車門的。

其實林月雲可以繼續保持隱性的角色，小三的任何高調言論，不論是流淚或說抱歉，對原配人妻都是傷害。

前天同事談論一個情感選擇問題，是真實案例（也許看這文的你們，也可捫心自問）。

同事的女性朋友即將步入禮堂，但她的父親有失意症，談論婚事前她不經意去做檢查，檢查結果她竟也遺傳失意症，有失意症的基因。

更不幸的是，醫生已診斷出她四十幾歲後會發病，會慢慢有失智的傾向，就像她的爸爸一樣，現在什麼都快不記得了。

「以你男性的立場，如果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怎抉擇」，同事問我。

「嗯.......，有可能不會結婚」，我說。

聽起來很「現實」、很「殘酷」的答案。

同事們不死心，繼續問：

「我們都知道，你和X君在一起十年後才結婚，如果是你碰到這種情形，你怎抉擇？」

「就是在一起十幾年後，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礎，要結婚的前一刻才發現，他們有家族遺傳疾病，四十幾歲後慢慢會失智......」，同事把問題說的更坦露些。

「嗯.......」。

「這要考慮的層面實在太多，很難有標準答案」，我回應了一個「有回答就像沒回答」的答案。

回頭仔細想想，我會選擇放棄與她結婚，但對她的關心與照顧會持續，情意上這是比較對的起她，也在良心上對的起自己的作法。

但人生如果能重來，我不想要這段讓人追憶卻會失憶的感情關係，這種感情的消耗戰我很懦弱，不想面對這場戰役。

我不太能習慣四、五十歲後人生另一伴無法記起曾有的時光；但也慢慢習慣佑彥媽常用「她的方式」激盪除了帶小孩子外，讓淡如水的婚姻生活無預期產生樂趣。

例如最近佑彥媽有次晚上，用雙手扶著我的臉頰，很深情的看著我說：

「我覺得......這幾年來......你臉上的五官越來越小」之類的。

只覺得她的嘴巴很壞，但壞的很可愛。

在愛情濃烈時，愛情的諾言非常天馬行空，聽起來甜蜜但不一定經的起考驗。

婚姻的愛情證書只有「薄薄的一片，幾乎忘了它的存在」，它讓彼此的愛情有了正式契約般的法律效力。

但形式的婚姻契約，是允許重來的。

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是希望愛情婚姻平順些，選擇一個未來可預知的愛情考驗，又是失意與失智的空白人生，這婚要不要結？考驗的不是愛情的堅真，也是考慮要改寫幸福藍圖的勇氣。

我太瞭解自己的能耐，淡如水的愛情也許更適合我們這種平庸的世間男女吧。

看到「犀利人妻」的劇情、看到名媛、富商間的小三告白、聽到同事最真實不過的案例和選擇，都是「走過以後」才知道的人生經驗，這些人生歷練即使給我青春，我也不想換回。

知道黑暗，才懂得光明；知道婚姻不好經營，才懂得最單純的情愛互動；體驗過冷竣的冬天，才懂得珍惜陽光的露臉；對事情深刻體驗過，才知道某些事情，人生可以重來，但不一定每件事情都可以重來。有時候老天爺允許人生一錯再錯，但有時候就像「犀利人妻」說的：「我回不去了」。

有些選擇會讓「我回不去了」成真，若怕做了選擇後有了「如果人生可以重來」的懊悔，那某些時刻的「開不開車門」就必須謹慎。

愛情不會永夜或永晝，但或許歷經開錯車門，承擔回不去的風險，都我們必須面對的真實人生。

原文出處：http://blog.xuite.net/xalekd/940109/44368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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