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彥,攝於木柵動物園)
小兔兔,彥彥最早的「愛人接觸」。
彥彥的小兔子陪伴彥彥好幾年,也一直是彥彥排名「第一名」、「熊愛」的虛擬角色。
就像童語喜歡疊字一樣,彥彥稱牠「小兔兔」,我們也因而習慣稱這隻兔子「小兔兔」。
他總是帶著這隻已經半髒、半破損的小兔兔好幾年,洗了好幾次,耳朵掉了縫了好幾次,但始終是彥彥的最愛,不管這種依賴心理是否是投射在現實生活的不安全感。
清明、兒童節連續假日在嘉義時,離開臺北的前一下午,我和佑佑出門去嘉義林業文化園區走走,回到家時就看到彥彥淚垂兩頰。
「小兔兔被彥彥丟到樓梯的燈罩裡,聞到有燒焦味時去拿下來,看到小兔兔的屁股悶燒一大塊了」,佑彥媽簡單的把這慘事告訴我。
「弟弟,小兔兔在哪裡?爸爸和哥哥趕快去看一下」,我想去看讓彥彥哭成不成人形的禍首。
「va si(「不行」的台語)!」,彥彥用有夠哀嚎的聲音拒絕。
「小兔兔伊燒壞了,不想被看到」,流著眼淚的彥彥,雙手用盡力氣的把我和佑佑阻擋在房間外。
人生有許多驪歌,這是彥彥的第一首驪歌。
事後我慢慢理解,只有對自己所愛的東西逝去後,才能發出這麼悲情的眼淚和哭聲。
多情與無情,可愛與可恨都只有一字之差,卻有不同意義,但當下都匯集在彥彥的身上,他多情的可愛,他的樣子讓人憐憫。
誰能全然的堅強?大人都不能了,何況小孩。
不過小孩的悲哀喜樂轉換得很快,當天不一會兒,彥彥嘴角的線條不再緊繃,開始可看到笑顏和聽到笑聲。
寫這篇親子雜寫,雖然大人看起來是「趣事」一樁,但我多少是帶一點不捨的心情。
我大概可以在彥彥身上嗅到他感情易碎與敏感的味道,那不單單是彥彥的情緒表現,而是有一種介於依賴和愛戀間,屬於彥彥獨有的氣質。
愛戀著小兔兔,那是彥彥從嬰幼兒、幼兒到現在的情之所鍾。
你能看透小孩內心的敏感神經嗎?
「再買一個給你,你可以再選一個你要的兔兔」,我和佑彥媽當時這樣告訴彥彥。
其實仔細推敲,大人們以為「再買一個」就能「新人換舊人」,這是用帶有形式的、功利的觀點來看待這事。
小兔兔依然在我家,但彥彥深怕小兔兔把玩會越破越大洞,因此彥彥都讓小兔兔躺在小枕頭上,沒有繼續把玩,靜靜的躺在床邊。
其實這樣的關係已經和以往不同,雖然小兔兔理論上活著,逝者未逝,但活著的是以往一息上存在的記憶,以前彥彥每天把小兔兔帶進帶出的畫面,只是記憶。
彥彥人生第一場高唱驪歌的感覺,每個音符由他決定,每個拍子隨他心情,充滿感情的哭聲由他決定何時該停止啜泣。
就算小兔兔這次沒有被火燒屁股,總有一天小兔兔依然會離開彥彥,成熟的心智會讓彥彥這顆小樹吐出新芽,恣意伸展枝葉。
只要不輕忽成長過程中的各種喜怒哀樂的風景,小孩的路會越走越長,看的風景角度越寬,對人生的體悟會越來越廣。
過客也會帶給孩子成長,這種陪伴是屬於「彥彥和兔兔」的特殊情誼,我想不管彥彥幾歲,這個「熊愛」的小兔兔會永遠留在彥彥心裡的某個角落。
(被火炆身的小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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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http://blog.xuite.net/xalekd/940109/4404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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