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五下午我請休假為了提早回嘉義。晚上七點前後我們回嘉義老家,從車後搬完行李後我就告訴佑彥媽:「這是神父在本篤會的最後一晚,我要去看神父」。
我一個人騎車,一路上想著神父過往的經驗。
到了本篤會,黑暗的本篤會園區大門後,已看到掛上神父照片的靈車,不知怎,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
最後到練團室看到有很許多朋友在裡面幫神父做彌撒,原來那幾天晚上都有其他神父、朋友來幫樂神父作彌撒祝禱。
我只站在外頭,看到平常的練團室,現在竟是靈堂,沒心理準備看到練團室擺著神父的遺照,眼淚實在好不爭氣。
我離開彌撒的練團室,再走一次本篤會的各個角落,因為這裡每個地方,都有和神父在一起時不同的記憶。
阿麗阿姨,一個跟在神父旁近三十年的阿姨從彌撒場所走出聽電話,看到我站在外頭。
我們都不知道怎麼開頭。
我只說:「阿麗阿姨,怎麼會這樣?」,眼淚自然就流下來。
阿麗阿姨叫我進去,我示意不用。
阿麗阿姨走進去後又走出來,再次問我要不要進去。
我只能用手指地上,表示我一個人在這裡即可。
我用動作,因為很怕再開口會哭,我實在不想在外人面前流淚。
一會兒換我們以前去美國的崇仁護校妙珍姊姊(因為已經是近二十年前的記憶,那時候我還小,我其實我已經忘記,但妙珍姊姊還記得我們家四口),她走出來問我要不要進去。
我想我該進去幫神父在本篤會做最後一晚的彌撒。
進去看到以前樂團的古媽媽(拉中提琴)也在那裡幫神父祝禱,裡面彌撒的多是樂神父的朋友、樂神父後來的學生,我都不認識。
彌撒結束後,古媽媽牽著我的手去看神父大體。
神父鼻子可能因為帶氧氣罩,因此鼻頭有紅色的瘀血,不過神父看來很安詳。
彌撒是很莊嚴平靜的,但星期五晚上的這場彌撒對我而言其實很折磨,我很不能接受這次看到神父,竟是遺照和大體。
不過我也高興,神父看起來平靜,他為台灣、為社會底層的人努力三十年,終於可以放下重擔。
古媽媽彌撒後一直牽著我的手,向其他神父、參加彌撒的朋友介紹我:
「他是樂神父剛開始的學生,從很小就給神父教,剛從台北趕回來......」。
是,我是神父的學生,我很驕傲我是神父的學生。
這是神父的最後一個晚上在本篤會,也是最後一場晚上的彌撒。
雖然是「最後一晚」,但我「永遠」是神父的學生,神父「永遠」是我的導師,不管是心靈或音樂。
我以當過神父學生為驕傲。謝謝您,神父。
神父,學生來陪您度過這今晚。
看您睡的好沈,晚安,神父。
P.S.此文雜寫,一些心情隨記。
原文出處:http://blog.xuite.net/xalekd/940109/26905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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